秋后的李子

九龙山子 · 发表于 2024-9-3 10:26:0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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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南充日报》2024-09-03

◎廖林

很多年了，老家只要有多余的菜，母亲一定会叫我回去拿，而我总是乐此不疲地驱车前往，享受着这份来自家的温暖与牵挂。

立秋后，还是出奇的炎热。这一趟回去，看见母亲在阶沿上摘花生，一点儿也不闲着，老人家似乎没觉察到热。

我说出要一个长冬瓜的想法后，母亲立即安排父亲到院坝下面的田沟里去摘。她如往常一样，从冰箱里提了一大口袋乌豇豆出来；接着拿了两个南瓜叫我选一个；然后问我还要不要丝瓜；最后提了一袋李子出来。

本想只要一个冬瓜，母亲却搬出这么多杂七杂八的东西。

母亲说：“晓得你们爱吃李子，大的卖过了，这小的没人要。我也摘了点看你们要不要，还是有法吃的。”看到乌红的颜色，我顺便拿了一颗品尝。皮厚肉薄汁水少，甜涩甜涩的，像吃小红栆儿一样。我正想说“不好吃”，母亲却先问了句“还行吧”，我连忙改口“还行、还行”。接过口袋，我感觉里面还有耙烂了的。

老家有一处大型的李子园区，早先的脆红李、蜂糖李，肉厚、汁水足、甜度高，口感非常好。秋后就只有这等小李子了。

实在拿不下，丝瓜就不要了。母亲说正好送给周二娃，他帮我们把辣子拉到镇上去卖。我把南瓜李子放进豇豆口袋，左手提着，右手夹着那个长冬瓜，走向屋后不远的公路，我的车停在那儿。返城后，老家拿的东西摆满了阳台，很快又收捡好。唯有那袋李子，没有人管，只好在不闻不问中寂寞地躺在洗手槽外的阳台处，原本想把它放入垃圾袋一并扔掉。

晚饭后，我坐在餐桌旁耍手机。累了，想吃点水果，恰好这几天太热没有出去买。这时，我一眼又瞟到那些李子，于是选了几颗硬的洗净了尝尝。嘿，这小不点儿，怎么比在老家品尝时好吃了一些呢？还是有些水分，有点甜味嘛。难道是母亲把它从冰箱中解放出来，在阳台上敞了半天的缘故？

桌上几颗李子在雪亮的夜灯下透着幽红的光彩，煞是可爱，幸好我没有扔掉它们。回头再看看那一袋李子，少说也有几百颗，原本腿脚不方便的母亲在酷暑下要摘多久才能凑齐这么多啊！我怎么可以随随便便扔掉呢？父母用他们力所能及的方式一贯地关爱着我们，从来都不讲索求。我却无以回报，甚至都没有主动联系帮他们拉一趟辣椒进城去卖。想想年轻的我们，是不是比那李子更渺小呢？越想越不是滋味。索性，我把母亲给的这袋李子认真地筛选、洗净，放到了果筛里，打算晾干慢慢享用。

秋后的李子确实像小红枣一样，虽然有点干涩，但那份甜却经过了沉淀，很难得。

廖林：仪陇县赛金小学教师，热爱文学，多篇散文、诗歌发表于各级报纸杂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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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达美 · 发表于 2024-9-4 08:18:18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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腾达美 · 发表于 2024-9-4 08:17:4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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[散文] 秋后的李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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