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甴拍客 发表于 2020-2-27 11:59:11

老兵刘应举:浅说走进西藏 【前言:咱老部队的老兵,讲述他们曾经的艰苦岁月如烟往

老兵刘应举:浅说走进西藏

【前言:咱老部队的老兵,讲述他们曾经的艰苦岁月如烟往事~~】

各位战友,大家好!
防疫期间,时常和大家在群里见面,既增进友情,也增长见识,取长补短,各有千秋。
昨天,我在我们"公安离退休支部群"里看到一段赞美西藏的歌曲视频,受其影响,随即写了这篇文字《浅说走进西藏》。
由于年代过去久远,来不及求证许许多多,实难免有误。现将拙文及相关视频发到群里,权当小酌,谢谢!


《浅说走进西藏》

听了朱志德同志发的抒情歌曲《墨脱情》,一下子勾起了我对西藏的种种情怀。看到视频中的墨脱画面,使我想起了当初进藏出藏的一路风光。说是山川秀美,风景如画,新奇异趣,一点也不为过。

我是1978年的6月初进藏的,那时从内地进藏主要有两条线路,一条(四)川(西)藏线,称为南线,一条青(海)藏线,称为北线。我们这批兵是走的南线。

那时候我们都很年轻,大家都没有出过远门,看到什么都很新鲜,你问这我问那,其实都一样,谁也不比谁知道得的多,全傻。

我们从南线进藏,必经之地是四川的雅安(那时叫雅安地区,是地区所在地)。
现在的雅安市,位于川藏、川滇公路交会处,是四川盆地与青藏高原的结合过渡地带、汉文化与民族文化结合过渡地带、现代中心城市与原始自然生态区的结合过渡地带,是古南方丝绸之路的门户和必经之路,曾为西康省省会。它是四川省历史文化名城和新兴的旅游城,有“雨城”之称,素有“川西咽喉”、“西藏门户”、“民族走廊”之称。

我们坐的是老解放牌汽车进藏,每辆车坐二十四人,分四排列坐,每一排六人,每人都把自己的背包放整齐,各人坐在自己的背包上。车箱两边的背靠车箱,中间两排十二人互相背靠背。就这样,八百多新兵分批从四川的眉山县,往西藏起运。

我们这拨新兵的临时编制为一个营,据可靠消息,说我们是最幸运的一拨,等到了老部队,都会被分配到汽车营学开车。所以一个二个都很精神,也很听话。

带队干部告诉我们,这一路的行程有很多天,沿途没有城镇,上不了街,只能吃住在沿公路线的兵站,住大通铺,铺盖自己的被褥。分发给大家的干粮,是为防万一如遇塌方、泥石流、雪崩等特殊情况不能前进时,才能吃。

那一路,晓行夜住,风尘扑扑,既领略了祖国的大好河山,也感知了什么叫做地大物博。

那个时候川藏线的道路很差,很多路段很危险。那是1950年十八军进藏修的老路,正在改造。我们全程1000多公里,为了保证安全,花了九天时间,才到达部队所在地,昌都地区波密县松宗区。团部驻地是前苏联援建的西藏军区步兵学校旧址。

我在西藏的时间虽然不长,但是印象却十分深刻,那一路走过的多多少少,仿佛就在昨天。
第一站是住雅安,这是一个大兵站,条件比较好,地盘也大,就凭那个食堂,足够几百人同时用餐。

那天是下午到的雅安兵站,要求不允许外出。我想利用开饭前的间隙就近转转,没走几步,突然下起了瓢泼大雨,赶紧退了回来,可没几分钟,又云开见晚霞,感觉好奇怪,一点预兆也没有。带队干部说,这就是雅安,类似的情况常常会反复几次,所以有"雨城"之称。

第二天,汽车行驶在著名的二郎山盘山公路上。印象中,开始上山的时候是春天的感觉,上到半山是秋天的感觉,到了山上,完全是冬天的气候了。

那个时候的二郎山公路,虽然崎岖险峻,但却掩盖不了人们对它的好奇和神往。凭借海拔3437米的起伏延绵,成为青衣江、大渡河的分水岭,并为自然地理的分界线。

她的秀美,让人目不睱接。这里每年的五月,杜鹃盛开,红、兰、紫、白交相辉映,此间不时飞来飞去的高原彩蝶使得她更显绚丽。

这里山势雄伟,峰峦叠嶂,悬崖峭壁,古树野花,千姿百态,飞瀑流泉。山溪淙淙,穿峡入谷,千回万转,莽莽林海之中有千余种珍贵树木,是珍禽异兽繁衍生息出没戏水的乐园。

二郎山山高路险,原始生态环境保护很好,动植物种类繁多,山雄水秀,原始古朴,盘山公路险峻,夜行二郎山,数十道汽车灯光交错辉映,在二郎山上形成数条巨龙腾舞,十分壮观。
现二郎山隧道通车后,昔日的盘山公路已是开发探险活动的好去处。

从二郎山下来,原计划是住泸定兵站。但是由于头一天在二郎山上,另外一支部队的一辆运兵车发生车祸,现在这个兵站停放着四个新兵的遗体,所以我们新兵团首长临时决定,赶到下一个兵站去住。

那天的时间安排比较充足,部队组织新兵搞传统教育,请老红军讲抢渡大渡河,由于没有请到老红军,便让大家走过泸定桥,到对岸的红军楼去参观。

我们走的泸定桥,与就是当年红军抢渡的那"座"铁索桥,但是铺的跳板很厚、很密,很安全,可以过手扶拖拉机、板车、耕牛等,只是会愰动会起伏,加之视觉上桥下的水流湍急,恐高或晕车的人可能会受不了。

这里有个小笑话。前几年城关派出所退休的华益民同志,和我同年入伍,同属汽车二连。当年我们一起进藏,一起去走的泸定桥。可上桥没走多远,就听他叽啦舞叫的喊起来,我反脸看时,他已经趴下四脚着地、脸青面黑、前进不得,后退不能,那样子既好笑又可怜,我和另一位本县的战友,一边拽一只手,拉着他就往前跑,那叫声哟,喊得更惨了,大家也笑得更欢更放肆了…。当然,我们把他保护得更紧更不敢松手了,直到上岸上车。……

我们是基本建设工程兵,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后,随着国家的改革开放,我们部队调防北京。
1978年底,我和我们这批兵,与西藏高原的结缘,就像一个从认识到熟悉的朋友,说不上依依不舍,但却印象十分深刻。
执行和服从,永远是军人的天职。别了,青棵西藏!别了,哈达雪域高原!

进出西藏的轶闻趣事很多,每个战友称呼的你我他,都会成为故事里的主人翁,不约而同为之传颂的,是那里的山山水水,一草一木,情深其中。

刘应举拙笔2020.2.23.


   后   记

写这篇文字,原本顾虑较多,毕竟我在西藏的时光很短,了解的也少,在众多老兵面前班门弄斧,实在不好意思,所以只在小范围内发出。可不经意间,别的战友转发后我被问及,索性都发了,如有不是,请大家指正。

我们这支部队,虽然没有经历过炮火连天的战争洗礼,但却是从高原上雪崩,塌方,泥石流,和风沙弥漫的艰苦岁月中走来。在改造川藏公路和改变边疆人民生存环境的另一个战场上,为国家和西藏人民,立下了前所未有的汗马功劳。而852则首当其冲,所有在那里战斗过的852老兵们功不可没。

如今,几十年过去,最先到那里接受任务的老兵们,大都七老八十,却仍对在那里战斗过的艰难日子念念不忘。反反复复的经常提起,苦也觉得甜。

我们没有理由忘记那已逝去的艰苦岁月,重述曾经的朝朝暮暮,借以告慰永远留在那里的故人,好象也对得起自己走过的历程。

走进西藏,磨砺了值得回味的人生。
页: [1]
查看完整版本: 老兵刘应举:浅说走进西藏 【前言:咱老部队的老兵,讲述他们曾经的艰苦岁月如烟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