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甴拍客 发表于 2019-5-7 17:00:16

清明祭大幺



清明节虽已远去。但一直记着。这么多年,一直记得老县城花牌坊团结六队这么个地方。只是几十年后再来,江山依旧,人事已非。
久久无从下笔,忆往昔,道不尽的凄苦悲凉。看了墓志铭才知道,那应该是90年寒冷的冬天,大幺(姑)即抛下儿女撒手人寰。
那年,她才32岁!看到要过春节。而今,我和弟娃都已奔五了。

而这所有的一切,还是我从部队第二年探亲回来,偶然在城里大妈那里听说的。
一时间,我竟愣住了不知道说些什么。也不知道当时家人为什么没有告诉我,是怕我在部队分心?

记忆已成碎片。只记得小时候和弟娃一放假随时往大幺家里跑,大人帮她家修房子、打谷子做庄稼等,我们就打下手,力所能及地帮大幺做一些活路。
那时候大幺身体也不是很好,也算是命运多舛,好像记得还被火烧过。选择婚姻的时候,最开始的那家应该还不错,但终究没成;后来不知道咋就这样了,两家应该还算是远亲。只是姑父在县城边边打石头拉石头之余,一段时间竟然染上了赌博恶习,挣回家的钱寥寥无几。

还记得当兵走的前夕,一个人跑到乜幺所在的中坝顶子山,再穿山路到大幺这里告别。只是现在,村道大多修通了。芳草萋萋,不见来时路。
还记得那时候大幺给我煮的最后一顿饭,应该是辣椒炒肉吧。记不清楚了,大概是大幺卖粮换来的,她说,你姑父没挣到多少钱~不知道那时候咋都那么穷啊?
没想到那一别,竟然和我至爱的大幺成了永诀。大幺,你永远的侄儿看你来了~

那时候为了维持全家生计,大幺也学别人做过豆腐推到老县城去卖。记得起来的真早啊,还忍饥挨饿的,真不知道那道山梁咋推上去的?
我记得还小,有时候大幺姑父都推车,一边就是黑黢黢的山坡,平路上我坐上面吓得直喊,莫推到岩底下去了。
即使如此艰苦,大幺时不时还喊我喝点豆腐脑。那个年代,这可是好饮食了。

我当兵走后,弟娃也随时来大幺家里耍。还记得大堰口这个地方,过去村民常来这里洗衣服。
只是现在这里已经干涸,一条从金城方向流淌下来的污水沟,还有一群鸭子在此放养。
对面山上垭口,应该还有一个打米磨面的地方,现在路都不知道哪去了。我们来找大幺的墓地,都是从油菜地里穿过来的,不知道从哪里拱出来个太婆还在那里好像骂人哩。

也好,表妹表弟们从过去的后妈那里死里逃生,现在攀枝花也有了碗饭吃;终于也有了一家人,过的也还不错,这也足以告慰大幺在天之灵了。
记得有一年去弟妹老家,老妹喊我去看她家的灶屋,说看嘛,锅吊起都生锈了~那时候俺也穷,好像记得只掏给了她们几个散银子。

自甴拍客 发表于 2019-5-7 17:01:27















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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