隽楚 发表于 2017-12-13 17:51:33

[清]袁 枚:诗 在 骨 不 在 格

      楊诚斋曰:“从来天分低拙之人,好谈格调,而不解风趣。何也?格调是空架子,有腔口易描;风趣专写性灵,非天才不办。”余深爱其言。须知有性情,便有格律,格律不在性情外。《三百篇》半是劳人思妇率意言情之事;谁为之格?谁为之律?而今之读格调者,能出其范围否?况皋、禹之歌,不同乎《三百篇》;《国风》之格,不同乎《雅》、《颂》;格岂有一定哉?许浑云:“吟诗好似成仙骨,骨里无诗莫浪吟。”诗在骨不在格也。

【译文】
      楊诚斋说:“古往今来,天分低拙的人,都在诗歌上爱大谈格调,而不懂事风情趣味。为什么?因为格调是空架子。有嘴就能很简单的描述出来;而风情趣味专门描写性灵,不是天才就办不到。”我十分喜欢这句话。要知道有性情,便有了格律;格律总是在性情之中的。《诗经》三百篇多半是劳动者及怀春少妇直率言情的,有谁为他们定过格式呢?又有谁为他们定过音律呢?而现代诶呀格调的,能超出这个范围吗?况皋、大禹时代的歌谣,不同于《三百篇》;《国风》的格调,不同于《雅》、《颂》。格式怎么有一定之规呢?许浑讲:“吟诗好似成仙骨,骨里无诗莫浪吟。”诗的精华在诗骨不在格式呀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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